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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怒江:通往天堂的阶梯 (2012/8/25 9:06:07)
  “这山谷简直就是个被群山拥围的,出奇地肥沃富饶的福地乐园。那里垂直高度上的温差在千把英尺的范围就跨越了整个温带和热带之间的差距。 ”  日照旅游
  “整个山谷就像一个内陆港湾,被犹如一座灯塔似的卡拉卡尔山俯拥着。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更好的词句来形容它了。的确这山的顶峰泛射着光芒,那是冰雪蓝色的光晕与它反射的月光交相辉映产生的效果,卡拉卡尔,在山谷本地语中的意思是‘蓝月亮’。”
  “这一派美景之中深藏着一种壮丽而微妙的凶险;由于碰巧有一些天然的屏障,这整个山谷很显然曾经是个湖泊,周围雪山高处的冰川不断地滋养补给过它。而现在取而代之是几条小河及溪流淙淙地穿过山谷注入营水库井灌溉着农田和精耕细作的种植园,这种配套的体系堪称环保工程。整个的设计规划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巧妙,而幸运的是迄今为止,这一布局的基本框架结构历经地震和山崩却没有损坏和移位地保留了下来。 ”
  “一片蓝黑色的空中,这深陷的谷底给人虚幻的感觉,这落差也许有一英里吧。他寻思能否会被允许到下面去领略一番闲聊中常提到的那一隅山谷的文明。 ”
  “山谷的正前方,就在那里凌空高耸着一座雄伟的山峰,在月光的朗照下闪烁出熠熠的辉光,在他的心目中,这该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的山峰……前方构勒出苍白的三角形,这金字塔式的山峰又呈现眼前,开始是灰色,接着换成了银色,后来,太阳最初的光芒吻了上来,这顶峰竞妆点上粉色的胭脂。”
  关于怒江峡谷
  怒江发源于青藏高原上的唐古拉山南麓,经西藏,云南流进缅甸,在中国境内全长1450公里,怒江在西藏段被称为“那曲”。笔者在此所表述的“怒江大峡谷”,指云南省怒江在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将近300公里的流域范围。横断山脉独特的地质结构在滇西北形成了三江并流的奇观,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夹峙着奔腾的怒江从西藏一路走来,而它们在那片神秘高地上的名字是"舒伯拉岭"和"他念他翁山."
  云南的怒族称怒江为“阿怒日美”。“阿怒”是怒族人的自称,“日美”汉译为江,含义为怒人居住的江。怒江两岸山岭高差平均在2000米以上,而短短千余公里的江面落差达700米,因它落差大,水急滩高,十分壮观。“水无不怒石,山有欲飞峰”便是对它最好的诠释。
  怒江两岸居住着有傈僳、白、怒、普米、独龙等少数民族。原始宗教,天主教,藏传佛教并存。各种民俗节日令人目不暇接,其中,独龙族的剽牛祭天,怒族的仙女节还有傈僳族的澡堂会更是大峡谷特有的人文景观。
  关于“驼峰航线”
  一九四二年,日军占领缅甸并侵入我国云南,向重庆等未被日军占领地区运输战略物资的"最后一条陆路输血线”滇缅公路被切断。
  从1942年5月到1945年9月,中美两国在抗击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的斗争中,共同开辟了由印度阿萨姆邦飞越喜马拉雅山脉到中国云南昆明、四川重庆等地的空中国际运输线-——"驼峰航线”。这条航线从印度东北部阿萨姆邦的汀江等地起,至中国昆明约800公里,至重庆约1200公里。
  驼峰航线跨越世界屋脊喜马拉雅山脉,这里最高山峰是七千六百多米,而当时的运输机载重时只能飞三千五百米左右,不得不在像"驼峰”一样的高山峡谷中穿行,因此人们称之为"驼峰航线”。
  驼峰航线”是世界航空史和军事史上最为艰险的空中战略运输线。未标明海拔高度的山峰,难以预料的雷暴以及日机的出没,均对运输机构成巨大的威胁。恶劣的气候以及强气流、低气压和经常发生的冰雹、霜冻,使飞机在飞行中随时都有坠毁和撞山的危险,飞机失事率高得惊人,因此它又被称为"死亡航线”。
  这条航线的老飞行员说,在天气晴朗时,他们完全可以沿着战友坠机碎片的反光飞行。他们给这条撒着战友飞机残骸的山谷起了个冰冷的金属名字———"铝谷” 。三年多时间内,中美双方共坠毁和失踪飞机六百零九架,牺牲和失踪一千五百多名飞行员。
  去怒江吧,你不会后悔的!
  在楚雄支教的好友老风见到我时,第一句话竟然是:“去怒江了吗?”直至今日,我对于他当时的那种迫切还是有着深切的理解和体会的,因为,我去怒江了。
  几年前,一则关于在高黎贡山地区拾获美军二战飞机遗骸的报道引起了我对“驼峰航线”的兴趣,当即找了大量的资料,研究出一条由怒江的片马或者瑞丽的畹町口岸出境,经缅甸的密支那走史迪威公路到印度汀江的穿越计划,顺道瞻仰当年盟军和中国远征军的得胜之路。终因准备工作的难度太大而放弃。
  好友的一席话让我曾经澎湃的热血再度沸腾:“去怒江吧,你不会后悔的,那里有真正的蓝月山谷。”
  在大理古城闲散了两天,终于登上了前往六库的班车。
  六库原是座边陲小城,自怒江州府由泸水迁往此处后逐渐繁荣起来,但是相比下关,丽江等滇西名城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城镇坐落于怒江之滨,一座跨江大桥连接两岸。州政治经济中心位于东岸,面积不大,大约30分钟的步行便可转一个来回。此处的怒江,俨然是一条大河,宽阔,平静,偶尔有几块礁石旁泛着一些白色的水花,总之与印象中的怒江相去甚远。过桥后向北两公里是著名的澡堂会的地址,这里天然温泉资源丰富,每年春节前后,傈僳族便会举家前来沐浴,届时男女同池,赤身相对,并无顾忌可言。当然,池边也少不了各种长枪短炮,彼时彼地也是摄影家的天堂。
  由于纬度偏南,海拔低,又身处群山之间的谷地中,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闷热。阳春三月这里的气温竟可以高达三十余度。六库交通不算便捷,汽车是沟通外界的唯一途径,汽车站内人声鼎沸,州际班车和区内班车分列于两个角落,从班车的个头和豪华程度很容易区分。
  六库地处怒江州的南端,由此向北进300公里随着海拔的逐渐升高,峡谷风光逐渐一一展开,仿佛一轴画卷,你必须用眼睛和车轮同时去体会。
  黄金时代的西部小镇
  六库到省级片马口岸的直线距离不过一二十公里,但由于群山阻隔,汽车不得不在蜿蜒的山路中上下绕行,沿途经过泸水的老县城鲁掌镇。其中翻越的的高黎贡山风雪垭口海拔3400米,90公里的路程上升高差竟然达2500米。由于垂直性立体气候的原因,从炎夏到寒冬的感受不过短短一两个小时。
  过垭口一路下山,司机介绍说此处原属中国领土,但由于百年前的英军入侵以及二战遗留问题,几十年来一直被缅甸占领,在六十年代疆界划分时才重新归属中国,同时指着原处群山说,那就是缅甸国界,细看下来,江山虽分属两国,但其貌并无区别。连续下坡约半个小时,片马到了。随着口岸的临近,越来越多的木材加工场出现在了眼前,运木料的汽车也络绎不绝。原来,这里百年来一直是木材贸易的集散地,到了近年,由于国内环保意识的加强,每年向缅甸进口的木料急剧上升,此处自然成了木材进口的黄金通道。
  片马是怒江州唯一的省级开放口岸,处在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高黎贡山自然保护区西坡腹地。南、北、西三面与缅甸接壤,距缅甸克钦邦首府密支那仅200公里。小镇原本就是顺着山间通道修建的,因此十分自然的成狭长形,不知什么原因,这里给人的印象并不好,昏昏暗暗的天空,几乎每天都在下雨。街上充斥着各种危楼和工棚,记不起从哪篇文章中提到过:“这里象极了杰克伦敦笔下的淘金时代的美国西部小镇,充斥着肮脏,危险和机会,那些因为木材生意而来谋生的人们,最平常的工作就是干活、赌钱、找女人和斗殴。”这里的原住民是景颇族的一个分支,但是百十年来的木材交易,让这里的主人隐居到了深山中,而新主人来自全国各地。每个人都为了淘金而来,但真正成功的又有几个?
  在路旁的“大西南招待所”入住后,我不顾店主的忠告在街上闲逛起来。这里的道路异常泥泞,灰暗的天空中雨淅沥的下个不停。黄昏中隐隐的灯光,路边的烧烤摊不时窜起的火苗显示着些许活力。那种深邃和神秘的感觉,似乎只有在故事中感受过,时光仿佛真的倒退了一百年。
  木头是这个小镇的全部,虽然山崖边的吊脚楼看上去岌岌可危,但人们还是无奈的住在里面,有时候,机会和危险象一对孪生兄弟一样并存着。回到旅馆后,跟店主和来自东北的同房聊了起来,他们说,虽然每年有许多背着发财梦想到这里闯荡的人,但是真正的成功者了了无几。一些人染上毒隐,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一些人输光全部的家产而不得不让自己的妻子去从事最古老的行当......
  片马著名的抗英英雄纪念碑和二战时美军C-53运输机的残骸坐落于旅馆对面的山坡上,残破的机身躺在纪念馆前的一隅空地上,默默讲述着60年前的那场战争,讲述着1943年3月11日那天的事,只是不知那位曾经驾御它的美国飞行员至今魂归何处。抗英纪念碑在山坡中更高一些的地方,这座由三把弓和三面盾组成的汉白玉雕塑上,用三种语言记录了当年各族军民联合抗击英军的史实,虽然最终失败,但在中国那段屈辱史上也算是可歌可泣的。往西下坡大约两公里,便到了中缅边境,凭身份证可到中缅16号界碑前留念,旁边的国门上用英语书写着缅甸联邦的字样,由此向前便到了两国的零公里处。
  在小镇徘徊了两天,身边掠过的人总是忙忙碌碌的,他们用异样的眼神来打量我,因为从装束上我更象个旅游者,而不是他们感兴趣的同类——为木材交易来寻找机会的人。甚至在交谈时他们总是显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不经意间便透露出什么商机给我这个冒昧的闯入者。
  片马,这片曾经的理想高地,先后两次为自由民主,为反侵略而倾注热血的土地。至今依然彰显着它特有的人文气质,当然,杰克伦敦的描述不足以囊括它的全部内涵,但是显而易见,来此谋生的人们已放弃了原来的或许包含着些微伟大的憧憬,而妥协到它的生活节奏中,我们宁愿相信,这里正值于历史变革的阵痛。也许在将来的某个时期,它还会延续原来的骄傲,重筑文明与兴盛。 宁波旅游
  通往天堂的台阶
  片马回六库的路上,途径怒江228省道口可搭班车前往贡山,但路口离州府只有短短两公里的路程,所以还是决定先去汽车站,笃定一点的买票,而且根据朋友的经验,要求售票员给了一张18号座位的票,云南的中巴,18号通常就是指副驾的位置,这样看起风景来视野要开阔些。
  坐上了开往贡山的班车,沿228省道逆江而上,由于雨季的关系,时不时会看见几处塌方的痕迹,风光自不必说,两岸高差逾两千米的山峦将峡谷罩的遮天避日,只有往对岸几乎半山腰处才能看见阳光,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条“明暗交界线”逐渐的向上移动着。号称世界第二的怒江大峡谷,正用一种冷俊而又深不可测的胸怀将旅人揽入自己的怀抱。
  怒江自贡山进入云南地界后,夹峙在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之间,奔腾近300公里到达六库。由于落差大,沿途险滩环叠,流速惊人。江水几乎无一处不湍急,没有平滩,任何东西落水即逝,横断地区的地质变化频繁,过去在江岸造桥几乎不可能,人们只有靠溜索过江,从家里带了竹蔑滑轮,往江边的索道上固定,利用钢索的倾斜角度滑到对岸,有时候角度太平,到了中间只能靠手脚合力,慢慢的爬行了,怒江人就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与这条汹涌的巨龙作着如此的周旋,中间因为器械损毁坠落江中或因速度太快撞到对岸岩石的人不计其数。过一条江竟然成了千古壮举。后来怒江上搭建起了许多人马吊桥,手臂粗的铁索上架着木扳,行人骡马由此而过,虽然结构上空隙甚多,走在桥上也晃的厉害,但总算把天堑变成了通途。一直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公路大桥才逐渐多了起来。
  班车经洛本卓、在福碧桥过江,过匹河乡、老姆登时天色开始渐渐的暗淡,远远的能看见前方的雨幕,熙攘的乘客们可能是感受于这片萧瑟,停止了热烈的交谈,车厢顿时安静下来,班车便寂寞的一头扎进了这片雾气当中。下午一点左右到达福贡,这是一座静的出奇的县城,春雨冲刷着安静的街道,偶尔有行人赶着骡子走过,骡子背上通常横挎着两个大竹篓。此处原是滇藏茶马古道的枢纽之一,这样的马帮运送方式已经延续了数百年。直到今天依然保持着这样的传统。
  午餐后继续出发,行至石月亮,因为雾大雨急,看的不十分真切,远远的山尖上一个穿透山体的圆孔,据说高60米,宽38米,由大理石溶蚀而成,当地人称之为“亚哈吧”,是传说中傈僳族祖先的发源地。车辆就这样在雨中前行,由于路面狭窄,左面湿漉漉的山体贴身而过,右方的江水奔腾向后方冲去,不知过了多少急流险滩,终于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贡山,比250公里外的起点六库,这里的温度下降足足有十五度之多。
  走进蓝月山谷
  早晨起来,小雨依然淅沥的下着,山野里传来泥土的芳香气息,毕竟是春天了,在这雨幕之中,梨白桃红映衬在嫩绿的春色之间,向远处蔓延着。在街上拦了一辆货车前往丙中洛,说好在怒江第一弯处下车,由于天气路况都不怎么样,车行的极慢,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到。
  到了地方,一块鹅卵型的巨石立在路边,上书怒江第一弯五个字,脚下就是那片憧憬了许久的景观,南下的怒江遇到了桃花岛,向西再向南,最后往东拐了个U字形的大弯,由于公路高差不够,角度太小,要拍全貌的话,得往前爬到贡当神山的山坡上,一来天雨路滑,二来只我一个人,没人看包,想想算了,随便在石头边胡乱的拍了几张起身就走。
  往前不多远便是丙中洛的石碑,写着“中国香格里拉丙中洛”,小镇就位于石碑后面大约两公里处,在蒸腾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第二年有朋友也去了,带回来的石碑照片上“中国香格里拉”这几个字不见了,看来,横断山脉地区的这场香格里拉之争已拉下了帷幕。
  在泥泞湿滑的路上一脚高一脚低的进了镇。和这里其他的乡镇一样,一条大路直通到底,两旁摆满了出售农药、日用杂货的小摊,中间夹杂着些矮桌矮椅的吃食店。吃了碗米线当午餐,在路旁搭上辆货车准备进秋那桶村,车在一丁点儿大的镇上跑了十几个来回拉客装货,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往边上的一条小路扎下去,颠了十几个发卡弯来到了怒江旁,江面不宽,对岸桃花岛就在眼前,两边的青稞麦迎风招摇,桃花岛上的桃花并不很多,但在绿色的田野中格外的显眼。
  土路宽不过数米,坎坷的向西藏延伸去,与隔壁的澜沧江峡谷一样,这里是马帮进藏的重要通道。维系着滇藏茶马互市的艰巨使命。
  左侧大屋檐悬崖倒立着一路,仿佛随时有塌方的可能,转过两个弯去,江面突然紧缩,两岸两道巨大的石壁如三峡中的夔门一般乍现到了眼前,这里叫石门关,怒江由关内奔腾而来,出了石门忽然开阔,刚要以一泻千里之势向南奔去,又遇见桃花岛阻拦,只能去乖乖的拐出一个“第一弯”……
  我能准确的计算出车速是每小时十公里,因为十公里的路正好一小时到,这时,胃也刚好翻到嗓子眼,幸亏只有十公里,否则中午的饭就算是白吃了。由于前面朝红桥处正在施工,下车后还要步行一公里。过了一道弯,对岸出现了一个村庄,雾气氤氲的童话般的五里村,绿色的青稞田上整齐的堆砌着几排木房,有点象大兴安岭地区的木刻楞,在云雾间忽显身影。直到这里,方才感受到怒江峡谷真正的美,此前的景色,无论磅礴还是秀丽,与此相较也只能算前奏序曲。很难想象,三江并流若是没有这里的人文与风光,如何能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上自然遗产。
  朝红桥是人马钢索吊桥,中间的索道上铺着木板,走在上面桥身直晃。边上正在修建水泥大桥,一旦修通,车辆便可以从怒江州直达西藏察隅县的察瓦龙乡,届时不知又会替代古老的马帮输送多少现代文明过去。(去年走在转梅里雪山的时候,已经有车通到了察瓦龙,想必就是这座朝红新桥的功劳吧)
  背着差不多20公斤的背囊开始了将近七公里的徒步,过桥后左转,走过几道山弯,到了秋那桶村公所(四季桶村),路旁的希望小学里孩子不多,但朗朗书声回荡在山谷听来却是十分悦耳,再往前行将近两公里,有一座水泥小桥,名曰森尼打拉,在桥墩上休整了片刻,向来往的马帮问了路后,过桥走向右侧的山坡小径直插上去。山路非常陡峭,又是十分的湿滑。亦步亦趋的向上攀爬着,像是没有终点。实在是有些绝望,累了,就卸下背包坐在地上休息,幸好口袋里还有些巧克力,补充点能量继续前行。途中还有不少岔路,两个小时后,终于摸索着攀上了山脊。
  站在山顶拭去脸上的汗水和雨水。不经意的向山谷里望去……
  这一刻的震撼想是永生难忘的,仿佛一步登天来到了神灵的家园。为这段行程,此前我用了一夜的时间读完了整本《消失的地平线》,此时脑子里只泛着这样一句话:“这山谷简直就是个被群山拥围的,出奇地肥沃富饶的福地乐园。那里垂直高度上的温差在千把英尺的范围就跨越了整个温带和热带之间的差距。”简直一丝不差,正如James Hilton亲临过此处一般。我确定那就是秋那桶,一个天堂里的村庄。碧绿、飘渺甚至显得有些虚幻。以至于心底会泛起一种幸福的感觉。
  湍急的溪流雀跃在被雨雾笼罩的村庄前,一座独木桥将秋那桶和凡间联系到了一起,不知是何处来的气力,脚步居然轻快起来。下坡、过桥,走进了这传说中的蓝月谷。
  沉醉蓝月山谷
  余新民是网络上的红人,一直以接待背包至此的旅行者闻名。人们亲切的叫他余大叔,我当然也不例外。先我而行的马帮通知了即将有客来访,于是,在村口我遇见了他。大叔50上下的年纪,人显得精瘦。寒暄了几句便夺过背包领着我往家中走去。
  家是传统的木楞房,大门门槛高而横梁矮。一般只能低头进出。房间是两进的,外间的两侧是主人的卧房,而里间却是日常的起居室兼客厅厨房。进到里间,一股暖意涌向全身,墙角的火塘将原本昏暗的房间照的通亮,火苗舔舐着圆形的黑铁架,架子上搁着水壶烧着开水,两边放置着两口发黑的大铝锅,是余大嫂做饭用的。火塘上方挂着几爿带皮的生猪,已被烤得漆黑,那是滇西北地区特有的猪膘肉,这里叫做琵琶肉。生猪宰杀后,把香料塞进腹内,然后用线缝合,常年挂在火塘上熏烤,贵客登门时才切下一块来招待。火塘不远停着一架木头织布机,上面还裹着线,看来这是大嫂的副业。在另一侧的墙上贴着许多旧报纸,正中挂着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画像,下面放着一张矮几和几把矮凳,大叔招呼我坐下来,倒上一杯杵酒,天南地北的闲聊,几杯酒下肚,身上的寒意便怯除的无影无踪了。
  晚餐是琵琶肉煮菜汤就白米饭,虽然看似简单,但已经是当地人最高的待客之道。一天劳顿下来,便觉这饭菜异常可口。大叔陪我吃饭,大嫂却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时不时的为我们添饭。吃了多少饭不记得了,但清楚的记得那天喝醉了,本人平时滴酒不沾,但在少数民族地区例外。和当地人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你深入他们生活的捷径。杵酒以玉米等谷物为原料酿制,喝来有点上头。不但是我,那天大叔也醉了,以至送我去对面小卧房时,从楼梯上摔到了下面。现在想起仍是心有余悸!
  次日一早,天放晴了,大叔要上后村去帮邻居盖房,我就跟着一块去了,不知进了多少家门,应付了多少杯酒,实在招架不住便向大叔打听附近哪有拍照的地方,被告知沿小路大约五六里处有个村落叫初干。二话不说,背起相机就走。一路上,山谷里云雾缭绕,由于地形的关系,雾气许久不散,在太阳的照射下一丝丝的拔起,仙境也莫过如此罢。走了40几分钟到初干村,和秋那桶不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后者那样平整的一大片开阔地,此处房舍之间相互错落,围栏院落中不经意的盛开着粉色的桃花,柴火堆砌在木楞房旁边,溪水流过每一家的门前,倒是有点象江南山区的农家景致。一时间,看见阳光透过云雾照到田园院落花草上,雾气散尽的地方大山雪峰若隐若现。脑子里就一直回荡着香格里拉这四个字。在一户农家吃了午饭,主人不肯收钱,只得收敛起这俗套,将随身携带的糖果文具送给了小主人,于是皆大欢喜,其乐融融。
  餐后去看了村中的教堂,与滇西北许多地方一样,这里也是多民族混居地区,聚集着傈僳、藏、怒以及独龙等各个少数民族,宗教以天主教为主。这是由于19世纪天主教向东方传播的途径所决定的,各民族信仰一个天父上帝,民族之间也就不存在什么大的矛盾,因此,此处的民风淳朴而又温和。
  下午回秋那桶,大叔还在干活,大嫂也在家里忙着织布,我生怕打扰他们,研究了一会传统纺织学后径直来到了昨天经过的独木桥旁,那溪水远看没有什么异样,到了近处却惊奇的发现原来是个落差不小的瀑布,从几块大石头上直落数米,流速惊人,声音也奇响无比,水岸上有一间磨房,是水力的,流水带动水车,水车带动齿轮,而齿轮带动了石磨,平日里青稞粉,玉米面都是在这里加工成型的。接下来的节目是躺在磨房门口的青石上享受午后的阳光。这阳光很暖,比所有地方的都要暖。
  巩辣和侠辣是怒族的特色菜肴,翻译成汉语就是酒香鸡蛋和酒烹肉,今天晚上,有幸领略了大叔的厨艺,这两样菜经料理,没有了酒精味但保持着谷物酒特殊的香气。沁人心脾,难怪老风一直在我面前夸赞,的确是名不虚传。
  暮色降临了,原本已经躺到了床上,但我却心念一动,拿着地垫到房门口坐了下来,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不一会就安静了。夜晚的天空如此清亮,月,星空和银河一览无余,从我的眼睛到这些天文奇观之间有如真空一般,没有一丝的烟雾遮挡,那星月的周围居然发散着荧荧的蓝光,若有若无的眨动着,是光线波长所致,还是晚上酒喝多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此时我只求沉醉,沉醉在这人间天堂、香格里拉……
  沉醉在这蓝月谷中,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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