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蜀王与秦惠文王在秦岭相遇的时候,随手送给后者一把泥土,未料就此也把岭南的国土送了出去。同样,当楚怀王北上秦岭,在武关与秦昭襄王相会的时候,夏威夷旅游一样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此结束了为王的历史,最终客死他乡。
秦岭
远在成为南北分界线的一部分之前,秦岭以其东西长一千六百公里、南北宽两三百公里的雄浑气势,成为天然的国界线,岭南为荆楚、巴蜀等南方文化,岭北是以秦为代表的北方文化。三国时,岭南为蜀,岭北为魏。南北朝时,岭南是交替出现的宋齐梁陈,岭北是北魏、西魏、北周乃至后来统一中国的隋。及至唐代,为了躲避安史之乱,唐玄宗李隆基被迫南迁四川,亲自翻越了一回秦岭,终于体会到了李白曾经感慨的“蜀道难”:“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在学界,狭义的“蜀道”,指的便是四条翻越秦岭、连接西安与汉中的古栈道,从西向东依次为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子午道。这几条栈道都有极其丰富的历史故事,如刘邦的明修褒斜道、暗渡陈仓道。唐玄宗避险四川时走的是傥骆道。
走入秦岭,我们似乎走进了古老的历史年轮:老子两千多年前来过,诸葛亮在此去世,诗人王维在此隐居,金庸笔下有“终南山下,活死人墓”……古今交映,虚实相生。正如中国秦汉史研究会会长王子今所言:“秦岭可以说是辉煌的周、秦、汉、唐文明的一个历史见证人,一个文化的守卫者。”
秦岭也并非只代表着阻碍与闭塞。起码唐代这里有步入政坛的“终南捷径”——不得意的时候,“隐”在这离都城不远的山中,既可保持资讯通达,又可在必要时迅速赶至都城。秦岭有饿死伯夷、叔齐的首阳山,但也走出了成为汉惠帝师傅的“商山四皓”。汉唐时期的秦岭,除了宗教人士,最多的便是这些古老的“北漂”了。
宋时,马尔代夫旅游、元先后南侵,秦岭成为比黄河、长江更值得信赖的天险。历史地理学家史念海先生认为,秦岭具有“掩蔽汉中和安康两盆地,而巩固巴蜀的前卫”的作用。在诸葛亮曾经战斗的地方,“铁马秋风大散关”,陆游同样在抗争。或许正因为宋人在秦岭给元兵造成重大挫折,新政权建立后,废除了以秦岭为界的传统做法,划岭南的汉中入陕西行省,四川失去了北部最重要的天然屏障,再无据险称王的可能。至此,秦岭的历史风云方才暂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