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上饶，我安排好住宿，吃过晚饭，我就一个人上街闲逛去了，我这个人有个习惯，一到某个陌生的城市，先要一个人随便走走，看看街上商店和女人，商店是想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譬如当地出的土特产，如果有我没见过或者没有品尝过的且有地方特色的土特产的话，我会选择机会买一点带回去，也算是纪念到此一游；而看女人只是想找找这个城市有没有灵气的感觉，或者我能不能在这里安静地呆下来，时间的长短完全看我在街上的收获，假如在闹市中心一圈走下来还见不到一个令我心动的美丽女人，我就会对这个地区失去信心，也可能办完工作上的事就逃之夭夭了。

时间是黄昏了，街上有很多人象我一样在东张西望地闲逛，街边的电线杆上有几盏路灯早早地亮起来了，可能是电力公司的控制开关出了问题，或者是这个路段的管理人员对这条街道的这一段特别关照，故意先于其他道路亮起来，反正那路灯看上去让我不舒服，就象还没到冬天，就看见大街上一个穿羽绒服的人。我先是进了一家百货公司，外面的招牌看上去不怎么豪华，其实进去之后感觉也不怎么好，里面虽然商品很多，但离沃尔玛、家乐福和深圳天虹商场那样的氛围实在太遥远。我出来以后就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弄堂，看到一家小型书店，就走了进去，书店也实在是小，里面书也不多，浏览了一下，没有什么好的新书，或者说我没有发现能引起我购买冲动的书，这样的书店，我当然不会逗留很久。我走出书店，穿过弄堂，就胡乱转入另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街，走不多远我就发现，这条叫灵山路的小街两边开满了一家又一家的发廊，它们清一色地开着玻璃移动门，里面的灯光是红色的日光灯照射出来的，发廊里的摆饰几乎是一样的，一张沙发几面镜子，沙发上是几个穿着性感而庸俗的小姐，镜子前的搁板上放着几瓶舒蕾和潘婷洗发水，还有几个摩丝罐子。我相信每个城市都有这样一条街道，江湖上流行的说话叫红灯街，稍微大一点的说法也就是红灯区了。当然我没有进去，我没有进去并不是我不喜欢，而是目前我还不需要，或者说暂时还不需要进入这样的发廊去解决我的生理欲望问题。

我离开这条街道回到住宿的酒店时已经是很晚了，我在床上看会书，然后又打开电视机，看看没什么吸引我的节目，这个时候我内心有点寂寥或者说失望，这么一个很古老的城市，竟然不出产美女真是不可思议，想我这么大一圈走下来，竟然连一个看的上眼的女人都没有看到！也许真正的美女还没有出现，就象深圳，内地人认为中国的美女都在深圳，其实根本不是的，我在深圳呆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过真正意义上的美女，深圳街头走着的女人，大多是一些缺乏品味，穿着不伦不类的三等女人，写字楼里更是苍白，成了丑女集中的地方。当然，到了晚上，你还是能从酒吧和夜总会里看到一些令你心动的女人，但这又另当别论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从客户公司出来，穿过面前一条大街的时候，看到街边坐着很多擦鞋的人，有南有女，女人居多，我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皮鞋，感觉确实有了不少灰尘，就朝对街的几个擦鞋摊走去，我在没走到他们以前，我就在观察着有没有比较好看点的擦鞋女人，毕竟擦一次鞋十几分钟，如果是一个有点姿色的女人帮你擦，中间还可以跟她说说话，应该是一件不错的美事，这样想着就走到了一个靠近一条弄堂口的女人身边，她正好空闲着，我犹豫了一下，她就朝我喊了起来，老板擦鞋吧？我说好吧，多少钱，她说一元钱，我说是一块钱一双还是一元钱一只？她笑了说，擦鞋哪有只擦一只的？我没碰上这样的客人，我哦了一声，就在她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个擦鞋的女人当然不会是美女也不可能是美女，如果是美女她还会在这里摆擦鞋摊，每位一元钱地赚吗？而且我说过，这个城市里严重缺乏美女，所以我也没有想过这个擦鞋的女人会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事实上当我看清她面貌的时候就证实了我的猜想，她确实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眼睛很小，鼻子优点塌陷，黑红的脸颊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雀斑，除此以外，她身上的穿着也有限邋遢或者说有点肮脏，所以我也懒得去描述她详细的穿着，但是有一点是我意想不到的，这个如此不起眼的女人，她的胸脯却是出奇的大！说实话，我选择她的时候根本没发现她的胸脯，我只是感觉她的位置比较合适而已，但现在当她解开我的鞋带，帮我脱下右脚的皮鞋，开始用破布擦去表面的灰尘时，无意间挺了挺腰，这就是她的两个乳房，通过她皱瘩瘩的外衣，很明眼地突显在我的眼前，我一下子就被她们吸引住了，开始的感觉我有点不相信，觉得这两个宝物长在这样的一具身体上是个失误，进而又感觉，她们被这个女人一身的脏衣服包裹着实在是太委屈了。不管怎么样，这个正在为我擦皮鞋的女人确实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或者某些不该有的兴趣，这兴趣当然也包含了我内心深处某些不怎么健康的因素或者说是邪念，我想如果她能让我能看一眼她的这一对乳房，我倒可以多给她一些钱，甚至比她一天擦鞋的收入还要多，只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满足我的这个要求，而我究竟会不会向她提出这个要求？现在看来我是没有这个胆量的，因为她在跟我闲聊的时候，我没有及时回答她，她就抬头看我，而我又把目光突然地由她的胸前转向了大马路。

先生不是本地人吧，我说是啊，然后随便说了一个地方，接着她又说了一些奉承我的话诸如说我很有气质一点也不象我们这里的人啊等等，反正我没在意她说的这些话，我在意的是她那一对我无法看到的乳房。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毕竟多看了几眼她的胸脯，而且还在心里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邪念，有一点轻薄）我多给了她2块钱，然后说了声谢谢就走了。2块钱在我根本算不上什么，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妈老说帮我洗衣服很开心，总这个兜里有10元，那个兜里摸到二十元，总之，每次洗衣服她都能从我的换洗衣服里掏到一些外快，这说明我对一些零钱广东人说的散钱毫不在乎，但我相信对于这个擦鞋的女人来说就意味着多擦了一双鞋，在菜市场上可以多买一点菜，一家人可以多吃一点……当然当时我也绝对不会那么无聊去想这些事，我只是感觉她把我的皮鞋擦的很亮，走在路上我感觉到一丝莫名的轻松。

晚上我又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床上有点无聊，想到要这样在这里呆一个月甚至更久一些，就越发的郁闷，随之就胡思乱想想到了那个擦皮鞋的女人，想到了她那对与她的身份不相符合的乳房，我由擦皮鞋这个职业我还想起了98年在海口旅游时的一段遭遇。98年8月的时候，我参加了由我原单位组织的海南旅游团，当时我们在海口逗留了3天，晚上我们跟同事小张去街上散步，我们穿过东湖公园一直到海秀路，在海秀路与海府路口的海口宾馆门口门前，我们发现了一道奇特的风景，在人行道上，清一色坐着几十个擦皮鞋的女人，而且年龄都在20到30岁之间，她们的穿着打扮让你绝对想象不出她们竟然是擦皮鞋的，而事实上她们确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一点当然是后来才知道的，我们到的时候，大部分的擦鞋女郎都有生意，旁边还有站着一些等后的男人，只有几个看上去不怎么好看的女郎，才呆呆地望着走过的路人“擦鞋吧先生”从她们嘴里喊出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我们好奇地停下了脚步，看着一个个男人等在那里排队擦鞋，我一直站在第三个女人的面前，发现她是其中最漂亮的一个，所以她面前等候或者观看的男人也特别的多，我奇怪的是，这个擦鞋的女人，竟然抹着口红，穿着底胸口的紧身T恤和短裙子，我还发现她在擦鞋的时候，时不时地敞开一下双腿，有一次我竟然看到了她里边穿的黑色内裤。后来我发现，其实其它擦鞋女人都跟她一样，在擦鞋的时候都会时不时的敞开一下双腿，可能是故意让擦鞋的客人看的。我身不由己地在一个空隙，坐上了那个女人面前的擦鞋凳子上，我奇怪的是当时我竟然产生一种跟几年前叫鸡时同样的紧张心情，同时又有一些莫名的兴奋。

 

想不到你这么漂亮竟然来擦鞋？我无话找话地对她说，她抬头笑了笑对我说，怎么？擦鞋不好吗？业余时间赚点外快啊，我问你有其他职业吗？她说当然有，我说你平时做什么？她说白天在公司当文员，晚上才出来擦鞋，反正闲着也没事。不知为何，我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一个有正当职业的白领女性，怎么会拉下面子来这里干擦鞋这个营生呢？况且2元钱一双皮鞋，怎么赚也赚不了多少钱啊？我问她一个晚上擦下来有多少钱，她说不多，一两百元吧，这真令我意外，她看着我疑惑的表情接着说，光擦鞋是没这么多的，主要是客人给的消费多。擦皮鞋给小费？这倒是头一会听说，也挺希奇，我就问她小费一般是多少，她说十元二十元不等，顿了一会她又说，也有给的多的有时会有五十一百的，是吗？我有点不相信，擦一双皮鞋给那么多小费，一百元可以叫小姐了，我在心里想谁那么傻B会给那么多呢？这时她朝我好看地笑了笑说，老顾客都知道，我说知道什么？她疑惑地看着我，你真不知道？我朝她点了点头，她说有客人会提出额外的要求，这样他们就要支付小费的，我说什么要求，她犹豫了一下说，给他们看胸部和下身啊！我恍然大悟，难怪她们在擦鞋的时候领口开的很低，双腿会故意开合，原来是为了赚取小费！我一时兴起，就大胆地说，那你也给我看一看吧，她说好啊，说完她左右看了看，然后用手把领口往下拉了拉，双腿也朝外敞开了，于是我从她松垮的内衣里看清了她白皙的乳房，目光再往下就能看到她的内裤，而且内裤的裤裆有很大的网格，能清晰地看到她黑色的阴毛……后来我问她做不做爱？她说很多客人都问过，其他人做不做我不知道，我不做的，她说我只是擦鞋！然后又对着我好看地笑了笑。临走的时候我也依照规矩给了她20元小费，同时发现同事小张也在不远的摊位上擦鞋。第二天我又来擦了一次鞋，当然主要目的是来看擦鞋女人的身体的。后来我听海口的朋友介绍，还有一些档次低一些的擦鞋女人是以擦鞋做幌子的，乘擦鞋的时候谈好价格，然后去她们的出租屋做事，当然我是没有机会去尝试了，因为我们两天后就离开了。

上饶这个地方的环境卫生确实很糟，马路到到处都是泥土，一有风吹来，到处都是灰尘，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擦鞋职业非常兴旺，除了固定的街头，也有在餐厅酒店门口的，反正只要你一出门，就随处口见拎着小木箱子擦鞋的人。而我在以后的几天里，也一直去那个女人的摊位上擦鞋，那个女人也认出了我，一回生两回熟，每次我一走到她面前她就会朝我笑着说，老板来了，而我总是朝她点点头，然后她照例会一边擦鞋以便随便问一些问题说一些闲话，我却总是装模做样地盯着她的前胸看，但我除了看到一个被外衣隆起的轮廓以外，什么也没看到，因为这里是上饶不是海口。

来擦鞋多了，我逐渐知道了一些这个擦鞋女人的事，她的家其实不在市里，在离这里十几里地的农村，老公身体不好，半年前就一直躺在家里，根本没办法出去干活，而家里上面有两个老人需要照顾，下面还有两个小孩要吃要喝，她说没办法，只能乘着农闲出来赚点小钱，贴补家用开销，说完他把擦亮的皮鞋帮我穿好，系好鞋带。我发现其实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仔细看最多也不超过35岁，但从她黝黑的脸上不难看出生活的沧桑。当她帮我放下挽起的裤管时，我第一次对她说了声谢谢，并且给了她一张五元的，我说不用找了，她朝我拱了拱双手，一连声地说着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有一次我晚上我又走过那条发廊街，里面红色的灯光诱惑着我，我差一点就走进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擦鞋女人，想起她那双粗糙的手擦着一双又一双的皮鞋，想起她贫穷潦倒的家……

也许是为了弥补什么，后来我专门又去找她擦了几次，但没有再看她的胸脯，我发誓真的没看！我觉得我的行为对她简直是一种亵渎，我甚至后悔起以前对她的不恭来，尽管她什么也没让我看到。但我还是一连几天，都在内心深深地谴责自己。在离开上饶的最后那几天，我每天都要去擦2次皮鞋，上午一次下午一次，而她一看到我就象见到老朋友一样高兴，我也一改往日的态度，尽量与她多交流，告诉她一些有趣的事，也谈了一些关于生活的观点，她开始一直点着头，后来就有点神思恍惚，嘴里自言自语道，有知识真的多好啊……擦完鞋给钱的时候，每次我都会给她一张五元的，然后就匆匆离去。

半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也结束了上饶的工作，准备返回深圳，临走的那天我又去擦了一次鞋，但我没有看到她熟悉的身影，我在那个她常坐的位置前站了很久，一直没有看到她出现，我问旁边的一个老头，他说她可能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来了，好象是她婆婆不行了……我哦了一声，不知道该离开还是继续在这里等，一旁的老头看着我犹豫的样子就说老板擦鞋吧，我没有让老头为我擦鞋，因为我的皮鞋很亮，根本用不着擦。

我站了一会就转身朝酒店方向走去。一路上也没有看街上的女人，即便看了我也知道，上饶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美女，但是，有一个美丽的擦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