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感性是唯心的,理性是唯物的”,感性是临门一脚的、毫无准备的,而理性是理论指导的,斟酌再三的。还有人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而男人是理性的动物。凡此种种说法,都界定了一个感性与理性的鸿沟,似乎感性与理性就是两个世界的东西,永远没有相交和融合的几乎。这真的很滑稽。我立刻想到了白岩松讲述的一个关于他自己的故事。白岩松在很多场合演讲、访谈都说到自己不用电脑发邮件、不用电脑写字,他长期以来都用最传统的纸笔写作,就像他最近的那本新书《幸福了吗?》都是他一个字一个字写在纸上的。网上很多人就质疑,既然白岩松你不用电脑发邮件,打字,你怎么知道“犀利哥”呢?
白岩松在江西财经大学演讲的时候也回应,我们这个社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思维,非黑即白、非是即否、非对即错,其实现实中很多东西都不是这么界限分明的,他只是不用电脑写字,发邮件,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手是和自己的身体在一起的,和自己的脑子链接在一起的,而电脑不是,因为电脑的速度赶不上他的思维。
对于感性与理性的认识,我们大多数人,包括很多的专家学者,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也是“简单粗暴”的,这种学者的惰性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整个社会的思维方式。对于感性与理性的认识,整个社会有两种误区,财经作家高承远在此澄清:
一、理性创造了科学,感性则不是。
从小,我们就学习到,感性知识是不可靠地,而理性知识可靠地,感性的知识需要上升到理性知识才能指导我们社会的实践活动,这已经成为我们脑海中默认的、不可挑战的一种“常识”,但是,不好意思,这常识其实不“伪常识”。艺术思维需要想象力和直观洞见,哲学和科学同样需要这种感性的思维。所谓的逻辑演绎、经验归纳、实验证明只是证明和解释真理的方法,而非发现真理的方法。无论是艺术或者科学的发现,需要的都是灵感和直观的洞见,想象的穿透。人类的思维,无论在任何领域,其创造性的发源地都不是理智,而是直觉和感性的思维。康德、柏拉图、尼采,几乎任何在科学、艺术领域创造出卓越成就的人,都是感性思维超强的人,而非每天研究理性的论证的人。
二、理性是可靠的,而感性往往是癫狂的。
我们这个社会总是想当然的认为专家学者都应该是完全理性的一个个个体,因为他们代表的是整个社会的一种知识与信仰的权威。人类最可笑与无知之处就在于认为只有理性知识才能构成完整连贯的历史,而非理性的癫狂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些微不足道的碎片而已。历史的视角中偶尔出现一个癫狂的、感性的人物,往往就遭到整个社会的一种迫害、嘲笑、打压,人类理性的残忍一面,就是将虔信者视为癫狂,将癫狂视为“神经病”之类的某种身体或者心理上的缺陷。一系列对非理性的指控与迫害,构成理性知识转化为能力和权力从而操控历史的过程。
综上所述,理性与感性不应该是对立的或者是矛盾的个体,虽然它们身上存在着某种对立性和矛盾性。理性和感性更应该是一个人的两个方面,一个社会的两种存在方式,一个思维的两种视角,一个情景中的两个横截面。感性帮助我们发现了社会的知识与能量,理性帮助我们解释和证明这种知识与能量的合理性。所以,简单的给理性和感性贴标签是一种简单粗暴的惰性行为,结合的看,全面的看,才是一种完善的、科学的视角与方法。